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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未了|冬天的记忆
文/马苓军
小时候，在我记忆中，那时的冬天特别的冷。
雪会连续地下着好几天，当东北风刮起时，树被风吹着常常发出哨子般的响声，挺吓人的。
屋檐下结着冰凌着，长长的，有太阳时，慢慢溶化，路面上到处都是水和泥，挺难走的。
进入十月，感觉冬天就要到了，天也渐渐冷了，寒气也渐渐深了。
随着天气的变化，我逐步把一年四季的衣服都穿在身，大的衣服套小衣服，层层套，依然挡不住风寒的来袭，手面上和脚后跟每年冬天都会冻出一道道口子，有时那口子还会浸出血。
在当时，我没有见过秋衣秋裤，更没有听说过绒衣绒裤。一次在学校劳动，见到同班一位同学穿着毛衣干活，让我羡慕好几阵子，直到现在我还想起不忘。
进了腊月，母亲从箱子里拿出棉衣让我们穿。
棉衣是母亲一针一线缝的，一件棉衣基本要穿上两三年，甚至更长时间。棉衣穿在身上也不合体，不是袖子短就是裤腿短，为了挡风，我只好把袖口裤口用细绳子扎住，腰间再扎个武装皮带，这样寒风就不会轻易地吹进来，身体就会保持一点点温度。
那时，教室冷，没有炉子。下课后同学们在一起挤着玩，在玩耍时，我的棉褥扣子被一个同学不经意间全拉扯下来。做课间操时我只好用双手捂着棉褥，老师以为我不认真做操，用手指指我，我慌忙地放下手做操，胸部赤裸裸露出来，引的同学们一阵哄笑。
老师把我叫到办公室，一针一线地把我棉褥扣子缝好，那一刻，我觉得特别温暖。
记得那时冬夜冷而又长，被窝里像个冰洞，兄弟几个人谁也不愿意先钻进被窝里。终于熬不过困神的来袭，其中一个人钻进被窝里，待暖热后我便钻进去，冷冰冰脚放在到热乎乎身上，感觉特好受舒服，随后会发生脚与脚战斗。
冬天快来到时，父亲张罗着拉煤过冬。那时靠国家供应煤，每家发一本煤证，父亲忙时会找朋友帮着拉煤，拉煤后，父亲炒上两个菜，一瓶酒靠犒劳他们。平常都是父亲拉煤，借一辆地排车，车上放着几个装煤筐。
我跟着父亲拉过几次煤，去时坐在车上，来时跟着车跑，偶尔装煤偏沉，车不平衡，父亲让我坐上车保持车的平衡。
拉煤地方在枣庄矿北井煤场，那里四周堆放着乌黑黑煤，拉煤时空车重车都要过地秤，装多了用铁锨把多余煤铲出来方可拉走。
路上拉煤的汽车和拖拉机来来往往，刮风型成一股黑色的旋风，行人脸和身上会落着一层煤粉。
路旁有人在扫煤，他们把扫后把煤装入麻袋里，用小推车运到家里，积存多了卖给附近农村，或者买给苍山沛县台儿庄一带买煤人，这些扫煤人浑身都黑，只有眼珠是白的。
为了节约用煤，父亲便到附近庄稼地边挖来黄土，用铁筛网过滤后，挑出小石块和硬土，把过滤细土与煤渗合在一起，用水交拌，在地上摊成一块块煤饼，晒干后放到屋里冬季备用。
我家屋里炉子用红砖砌的，过了冬季炉子也不拆留着放些杂物，有时铺上报纸当桌子用，我小时经常伏在炉子上写作业。
毎年冬季来临之际，父亲买来耐火砖套下炉口，炉口那个地方经常坏，或者换上一个铁皮烟筒，烟筒坏了冒烟呛着人很难呆在屋里。
那时，铁皮烟筒大都是用废旧的铁皮制做，经常坏。在枣庄中心街有几家铁皮门市部，一到冬天特别忙，烟筒要在十几天前提前预订。
父亲是个热心人，由于在饭店工作，经常套炉子，对套炉子有一定经验，邻居许多人找他帮忙，父亲再忙也要答应，套别人的炉子父亲比自家炉子套的仔细，并带上套炉用的泥。
记得有一年冬天，天异常的冷，连续下着几天雪，胡同里房屋上被厚厚的雪覆盖着，一片银色世界。
即使这样天气，我们也闲不住地在雪地上堆雪人、滑雪、打雪仗，有时会恶作剧的抓起一把雪，往别人身上塞。
傍晚，天突然起风，夹杂着雪花狂舞着，让人觉得寒气逼人。我和弟弟躲进屋里，仍然感觉冷，父亲和母亲都没有下班，压着火的炉子我投了一阵后仍不见火苗。我把木条点燃后放上一层煤上，顿时从炉子里冒出一股白烟在屋里飘，费了很大劲，炉子还是没点着。
为了忘记寒冷，我打开收音机听，从收音机传来《红灯记》李铁梅唱着“听奶奶讲革命……”京剧选段，我和弟弟跟着唱，唱着一阵后，我们又唱起熟悉的歌。唱歌并没有驱走寒冷，我们在原地蹦跳，比赛看谁蹦跳数多，然后围着小桌跑，比赛谁跑的快……也许跑累了，我们躺在床上睡着了。
不知道什么时候，父母叫醒了我们，我睁眼一看，炉子火苗正旺，屋里热乎乎的，饭汤己做好，炉口上炒着箩卜丁炒牛肉片，冒着谗人的香气。
这个菜父亲放着许多牛油，我们只好围在炉子旁趁热吃，稍凉嘴角会沾上厚厚的牛油。
那个飘着雪的夜晚、那红红的箩卜丁、那黄黄的、亮着光的牛油……今天想起，仍让我热血沸腾，泪水盈眶，仿佛就在昨日。
不知为什么，几十年过去了，我现在依然没有忘记那飘雪的夜晚，忘不了那充满着父母爱的夜晚。
虽然父母离开我们有十几年了，那火苗映照下他们慈祥的面容，永远永远记在我的心中……
啊！那些年的冬天哟！
我渴望回到儿时的冬天，因为那时有父母在，有父母的疼爱……
也许这辈子再也回不去了！
（图片源自网络）
【作者简介】马苓军，中国公安文联作协会员、山东省作协会员、枣庄市作协会员、市中区作协副主席。先后在国家省市刊物发表过文学作品，出版过长篇小说。
《当代散文》由山东省散文学会主办，散文双月刊，主要发表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作品，欢迎山东籍散文作家申请加入山东省散文学会。山东省散文学会常年举办各种散文活动，为作家提供图书出版服务，欢迎联系。投稿邮箱：sdswxh@126.com、 sdca98@163.com
第二届“青未了”散文奖征稿要求
征集作品体裁为散文，以聚焦民生、观照生活、反映时代为内容，包括齐鲁风情、文化走笔、时代生活三个主题。
要求思想健康向上，具有一定的艺术性和可读性，必须是作者新近一年内创作且具备完全著作权和传播权的原创作品，严禁抄袭，字数限制在10000字以内。
征稿时间
2022年1月14日至5月31日。
参与方式
下载齐鲁壹点客户端，申请壹点号并发布文章，标题格式为“青未了｜文章标题”。
文章末尾注明作者简介，壹点号为唯一投稿平台。
评选时间
2022年6月1日至6月30日。
作品征集结束后，专家评审团将对参评作品进行评选、公示，并举办颁奖典礼和研讨论坛。
奖项设置
本届散文奖设置一等奖、二等奖、三等奖、网络人气奖以及优秀奖。
支持单位
济南市作家协会、青岛市作家协会、烟台市作家协会、潍坊市作家协会、淄博市作家协会、东营市作家协会、滨州市作家协会、德州市作家协会、聊城市作家协会、济宁市作家协会、菏泽市作家协会、临沂市作家协会、日照市作家协会、威海市作家协会、枣庄市作家协会、泰安市作家协会、济南市文艺评论家协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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