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澎湃新闻记者 袁杰
万亿之后，如何重新出发？
2020年，国内6座城市新晋GDP“万亿俱乐部”，其中有4座省会城市，另外两座也来自沿海经济大省。作为中国经济发展的“新梯队”，这6座新晋万亿城市将如何调整步伐、应对新的挑战，备受外界关注。
澎湃新闻（www.thepaper.cn）注意到，近三个月来，新晋“万亿俱乐部”城市均开始寻找新的突破方向，以谋发展接续力量。
比如，4月1日，南通市召开创新发展大会。尽管近年来，新机场等重大基础设施，以及海门撤市设区等均为南通下一步发展拉开了框架、储备了能级，南通也被认为是下一个“临沪高地”、希望之城，但创新能力整体不足，却被认为是南通未来发展的一大掣肘。
同样，自认为创新能力不足的还有泉州。这座特色鲜明的闽南民营经济之城，在“十四五”规划中提出，泉州的制造业大而不强，科技创新、数字经济和现代服务业支撑还不够。
而对于几座新晋“万亿俱乐部”的省会城市来说，如何进一步打造“强省会”、扩大中心城市的框架和辐射能力，堪称当务之急。
南通认识不足：急缺“创新DNA”
4月1日，江苏省南通市召开全市创新发展大会。尽管这一天是西方的愚人节，但抓创新，南通并不打算开玩笑。
南通市委书记徐惠民在大会上称，进入新的征程，南通要跑出加速度，建设长三角“沪苏通核心三角强支点城市”，必须以科技创新催生新的发展动能。要在服务构建新发展格局上争作示范，“南通必须以科技创新推动质量变革、效率变革、动力变革，加快提升产业核心竞争力。”
2020年，南通GDP达10036亿元，稳坐江苏“第四城”的同时，新机场等重大基础设施也在加速推进。通江通海通上海，堪称这座“黑马”城市最大的注脚。
然而，有了对比，就有了危机感。
澎湃新闻注意到，会议现场，每个座位的材料袋里都装有两份“产业科技情报”，刊载了对江苏各地招引高新技术企业，以及杭州城西科创大走廊、无锡太湖湾科创带的分析研究。显然，与更强者相比，南通的短板还较为突出。比如创新能力，南通全社会研发投入占GDP的比重等关键指标低于江苏全省平均。万人发明专利拥有量和科技进步贡献率，也和南通在江苏的经济地位不相匹配。
对此，南通近期新设立了科技创新委员会，由当地主要领导“挂帅”，负责统筹全市科技创新工作。同时出台相关政策意见，捧出“真金白银”激发科创活力。
而且，南通搞创新并不想片面地“砸钱”。南通市委书记徐惠民在大会上表示，相比“下猛药”，营造创新生态对于南通来说更重要。
他说，要建设更高水平创新型城市，必须构建“如鱼得水、如鸟归林”的一流创新生态，让各类创新主体高效协同、各类创新要素良性循环、各类创新成果加速涌现。
在森林覆盖率已达80%以上的南通沿长江地区，南通将布局建设“沿江科创带”。
泉州民营经济繁荣的背后
除了江苏南通，福建省泉州市是2020年新晋“万亿俱乐部”的6座城市中，另一个非省会的地级市。
发达的民营经济堪称这座闽南城市的立身之本。其神奇之处在于，下辖每个县市几乎都有全国知名的特色产业。
比如，晋江是“中国鞋都”，石狮是“中国服装名城”，南安是“中国建材之乡”，等等。而以这些特色集群为基础的、具有闽南侨乡特色的的泉州湾城镇群，正是带动泉州城市持续繁荣和发展的一大关键。数据显示，泉州的经济总量长期位居福建省内第一，高过省会福州一头，更远远高于福建唯一的副省级城市厦门。
这造就了福建省内“三足鼎立”的独特现象：福州是省会，但经济总量不如泉州，行政级别不如副省级城市厦门；厦门虽是省内唯一的副省级城市，经济总量仅列省内第三。
相比之下，既非副省级又非省会的泉州，能持续屹立于东南沿海，颇为不易。而行政级别和城市能级低，在短期内无法改变。泉州若想继续在省内和区域内领跑，必须尽快弥补其最大短板。
据泉州市政府官网，今年2月16日，也就是正月初五，泉州市召开民营经济动员会，福建省长王宁出席。
王宁说，要大力创新发展“晋江经验”，支持民营企业心无旁骛做实业，掀起新一轮创新创业热潮，加快创建全国民营经济示范城市。
和南通一样，如何实现创新转型困扰着泉州。泉州市“十四五”规划中提到，泉州民营经济虽发达，但存在制造业大而不强，科技创新、数字经济和现代服务业支撑不够的问题。
另据泉州市政府官网，今年2月，泉州市委改革办相关负责人也谈到，泉州存在创新能力不适应高质量发展要求、研发投入不高、人才储备不足等问题。
厦门大学经济学院副教授丁长发在接受时代周报采访时认为，泉州发展目前最大的短板是高新技术产业，而这主要是因为缺人才。
毕竟，福建省两大顶尖高校厦门大学和福州大学均不在泉州。丁长发表示，泉州当下首要是要解决人才问题，要培养人才、吸引人才、留住人才。
4大新晋万亿省城：进击的“强省会”
新晋“万亿俱乐部”六城的另外四席均属于省会城市：陕西省西安市、福建省福州市、安徽省合肥市和山东省济南市。
澎湃新闻注意到，GDP突破万亿之后，继续拉大城市框架，提升城市的辐射力和首位度，打造“强省会”，几乎是这四座新晋万亿省城的共同选项。
比如西安，3月底正式公布的该市“十四五”相关规划中，有一个章节专门围绕优化国土空间布局，提升国家中心城市辐射带动能力来展开。西安目标是到2025年，国家中心城市建设取得突破性进展，对陕西、对西北发展带动能力明显提升。另据西安市政府官网，今年全国两会期间，全国人大代表、西安市市长李明远建议支持西安都市圈市域铁路建设，提升西安对关中平原城市群发展的辐射带动能力。
济南今年的“新春首会”，主题就是“建设新时代现代化强省会”。山东省委常委、济南市委书记孙立成在大会上表示，今天的济南，战略地位凸显，战略空间拓展，战略潜能释放，有更大的底气和信心在国家区域发展格局中发挥更大作用。
澎湃新闻注意到，由于青岛的经济总量常年在山东省内领跑，济南曾长期被调侃，作为省会的首位度较低。
2019年初，济南和邻近的原地级市莱芜实现了合并，面积、人口、经济总量等均得到显著提升。去年6月，山东省人民政府出台《关于加快省会经济圈一体化发展的指导意见》，明确要促进济南、淄博、泰安、聊城、德州、滨州、东营等7市一体化发展，高水平建设现代化省会经济圈。
福州也在抓紧“拉圈”。
据公开报道，今年初，中共福州市委关于制定福州“十四五”及2035相关规划中建议，要做强做优福州都市圈，提升省会能级。建议还提到，要全面融入国家区域发展总体布局，全力推动强省会战略，加快福州都市圈一体化建设，引领闽东北区域协同发展，谋划推动海峡城市群成型。
安徽省会合肥之强，表现之一在于，其经济总量在省内遥遥领先，安徽“第二城”芜湖还不及省会合肥的四成。
相比在省内龙头地位的“坚如磐石”，更让合肥感到振奋的是，作为“创新之城”，合肥在全国范围都有了一定的显示度。2月25日，合肥市召开科技创新大会。据合肥市政府官网报道，安徽省委常委、合肥市委书记虞爱华表示，“合肥昨天靠创新起家，今天靠创新当家，明天还得靠创新发家。”
进入新发展阶段，虞爱华表示，要全力打造具有国际影响力的创新高地，加快迈向全球科创新枢纽，奋力实现从科教基地向科创名城飞跃。
责任编辑：李克诚
校对：张亮亮